陸浮書

茫茫人世,難得一人心。

多情料難薄,小醉試觀心。

囚禁【上】——舟渡

三十题之十七
舟渡
囚禁【上】
@沈栖迟。
骆闻舟睁开眼的时候甚至还不是十分清醒,四周略微有些昏暗的灯光让眼睛得到缓冲。

他抬手正想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手腕却早就被制住——冰冷的手铐一边搭在自己手腕上,另一边被拷在了床柱上。拖着床起来跑路显然不切实际——骆闻舟视线像X光一般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已经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费渡家里的那个“地下室”。

自从事情都解决了以后,费渡基本没有再回来这里过。骆闻舟怕房子一天还在,还有可能勾起他那些不好的回忆,甚至有一次打算提议让费渡把房子卖出去。只是思考再三,费渡本就已经是个成年人,那些旧事也早已经随着春来集团垮台彻底结束。费渡当然不是缺这么一个房子的钱,要是他彻底对这里放弃了,不用自己说他也早就处理了,不用留到现在。左思右想,结果到最后骆闻舟也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一切已经踏入正轨,无论如何,日子慢慢总会好起来的。

然而千算万算,还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锁在这个地下室里。用脚趾头都知道肯定就是某人的杰作。

费渡深知骆闻舟从青年时代就已经“开锁有方”,撬垃圾桶也是个中好手。在骆闻舟手所能及的地方完全没有一星半点工具的影子——更何况一锁就是两只手一起锁,非常有前瞻性,以防万一得十二万分的彻底。

轻微的开门声拉回了骆闻舟正有些出神的思绪,他偏过头去,视线在费渡身上扫荡了一回:“我说宝贝儿,你就这样对待伤员的吗?”

骆闻舟确实是伤员。这段时间局里新接手了一件跨国大案——涉及的案情情节严重,而且目前种种迹象无一不在指向嫌疑犯潜逃到燕城——虽然还没有查出原因,但既然人在这里,自然也逃不了责任。骆闻舟带着孩儿们近乎不眠不休地调查了一个月,对手也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好不容易查出一个可疑的据点,清剿抓捕的时候却被阴了一把。活口是抓到了三个,然而骆闻舟也受了重伤,整整昏迷了一个周才能下床复健。

然而昏迷归昏迷,一天还没逮捕到通缉令上的人也不算了事儿。骆闻舟在昏迷的时候局里的人也自然没法闲着,等他好得七七八八以后,也马上补上进度,继续废寝忘食地扑在警局轮轴转。由于一早夸下了海口“不会出什么大事”作为安抚自家费一锅的理由,骆闻舟伤好了之后很是认真地开始仔细观察了一下费渡的表现,发现此人不知道是真的不记,还是暂时性装着若无其事,倒确实是没有追究自己“没有经过报备就受伤”的行为。

不过虽然有一,最好还是不要有二。以防万一,前天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报备了即将在下周又要参加一次抓捕行动。费渡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大有“朕知道了”的意思。骆闻舟心里看着这个反应条件反射觉得费渡这厮定然是又要准备作妖,然而一时半刻还没揣测到要怎么个作法,晚上喝了费渡一杯不知道什么玩意儿,一口气睡到醒过来,然而却已经从一家之主掉到了“室内囚”,还是手铐待遇的。

……这胆子也太大了些。

“我早就说过,犯起病来,说不定就会把你锁在地下室里……恨不得把你吃下去。”费渡慢悠悠地踱到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捏了捏骆闻舟的下巴,像是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这次准备昏迷多久?一周?一个月?”

“……”骆闻舟没想到这个秋后算账时间来得这么寸,正正卡在下次抓捕的前几天。自己被铐了起来,不用摸也知道手机这种能跟外界联系的方式也被彻底截断,真正是来了一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操作。费渡做事一般不做则已,打定主意定然滴水不漏。骆闻舟只顾着外敌,一下子漏了自己家里也有一个潜伏随时爆发的“内人”,心情顿时有点复杂。然而这个反问来得有理有据,让他向来利索的反应一下子居然也成了一个哑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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